第五十五回社稷兴亡因我起
本站不支持任何浏览器的阅读模式，访问时请退出阅读模式，否则会有乱码影响阅读！隋炀帝大业年间，李渊被杨广任命为太原留守，携次子李世民走马上任。其后李氏父子自太原起兵，横扫天，廓清宇内，开创泱泱大唐。李氏父子在太原这一居所被当地人称为“唐王府”，虽屡遭战乱，饱经风霜，但幸得皇室刻意关怀，修缮保护，倒也成了当地一有名景致。
安史之乱以后，唐代宗李豫将这间住宅地契给了李明达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李明达一次来到这里，环顾四周摆设，想像当年祖父在这里教导阿耶字箭，当真有恍如隔世之感。
葳蕤草木在疏朗晚风中微晃，晃出斑驳树影间枝丫漾。碧玉树叶，复瓣花朵清清楚楚地映在窗上，如同致窗花。
有约不来过夜半，闲敲棋子落灯花。李明达拈起一枚独山玉雕琢棋子，百无聊赖地轻叩棋盘，等听到窗外几不可查风声，才来了神，笑：“袁叔叔，请进。”
袁天罡面容在明明昧昧烛显得尤为可怖，但吓不倒她李明达。袁天罡同样用怀念目打量着这间尽量维持昔日摆设屋子，三百年前记忆在这一瞬间涌上心。当年也是在这里，他与挚友李淳风初逢唐国公二公子，那位他后来誓死追随君王。
李明达将棋盘往他面前一，“听说当年袁叔叔曾与我阿耶对弈，将江山置于棋盘之上。我于黑一不甚擅长，不如袁叔叔陪我一盘象戏？”
袁天罡：“老臣自然应允。”二人一心二用，一边寒暄谈，一边棋，落子时玉石相击声音煞是动听。
李明达叹：“袁叔叔你不该回归中原。”卦象显示袁天罡这次回来，有死无生。
袁天罡语气里有说不出释然：“也许死亡对老臣来说，只是一场终于来到休憩。只是公主殿如此关心老臣，”他语调变得冷然，“老臣感谢殿美意，也为殿和殿关心人卜算了一卦。”虽然要卜算李明达事有些麻烦，但以他能为是能到。只是他没有想过要算计这位殿。
他过去没想过这位殿会胳膊肘往外拐，不费心指点李星云，反去帮帝那个外人。
当年他与李淳风一同占卜国运，他得了个“唐三世以后，主武氏代之”谶语，李淳风却只解出“主代唐”这四字。原来是应在这里。
李明达微笑：“既然如此，您看岐王其人如何？”她中岐王当然指是李云昭。
不知为何，袁天罡听出了一种炫耀自家孩子感觉。他冷哼一声，不予评价。
李明达也不生气，笑容未改，“我知袁叔叔和我心一致，看自己选中人千好万好，旁人再好那都是狼子野心，留他不得。我也知袁叔叔神通广大，想杀谁不过是一动念功夫。不过我要提醒您一句：李星云是您心肝宝贝，我昭昭也不是什么瓦石泥尘。为了她，我也什么事都得出。您可别逼我。”
晋公主竟是在拿李星云命威胁他。袁天罡微愠：“一抔之土未，六尺之孤何托？”
《讨武曌檄》……这可是对她九嫂大不敬。不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，她也拿里面话堵袁天罡，“请看今日之域中，竟是谁家之天！”这天早十年就姓了朱了，如今朱友贞既死，这天也该易主了。秦失其鹿，天逐之，昭昭取这无主天合合理，无可厚非。
她当年苏醒后，只同广平王李俶和建宁王李倓1有几分亲厚，和后来皇室中人关系淡薄，久而久之她也离群索居，很少在宗室间走动了。所以说她对这些后辈没什么感，对李星云……未必不去手。
至于血脉传承嘛……李偘那小子在十二峒逍遥快活许多年了，也该为了李氏家族点贡献，开枝散叶了。
“老臣看不出那李云昭有何特异之，竟能让殿如此呵护。”
“本宫也看不出那李星云是何天纵奇才，竟能让您苦心筹谋。”
语言锋上剑弩张，棋盘之上也不遑多让，瞬息万变。一盘棋到大半，李明达已是胜券在，朗声笑：“好好好！您瞧，这天又是李氏之天了！”
一语双关。
此时此刻，正如彼时彼刻。当年也是这样，手谈未完，一局尽墨，一旁观战李淳风大笑：“袁兄不必再，此乃李公子之天矣！”2
袁天罡棋起，“殿棋艺高明，有当年太宗气象。只是殿中‘李氏’，恕老臣不能赞成。”李云昭赐姓也不过是捎带，是昭宗为了笼络李茂贞施恩之举。
李明达乜了他一眼，“袁叔叔，我本来当你是世间一等一奇男子，没想到你也是个再普通不过庸常男人。在李星云和冒牌货之间，你选了李星云，因为他是嫡出；在李星云和我之间，你选了李星云，因为他是男人。可是抛开这些您眼中‘优势’，李星云有哪点值得称，堪当大任？”
袁天罡正：“皇室血脉，岂容混淆？”
“……真不知您这样顽固，是怎么在我九嫂手活来。”九嫂可比她心狠手辣得多，又是大肆屠戮宗
室，又是夺取李家天，可没见袁天罡直言劝谏。
袁天罡心这位殿才真是了得，正说歪理信手拈来，自己几乎辩她不过。“……此一时，彼一时。何况天后之天，取之于李氏，还之于李氏，李唐江山如故。至于李星云，他仁善侠义，恩泽天，如何当不得这大好江山之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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